<四>日式蛋包饭
原剧：巧克力奶昔
文本化：莳珊（侵权删）
今天的太阳已经高高升起，一反常态，正宇还躺在床上，眉头紧皱，脸颊绯红。
奶昔和巧克力当然也察觉出了不寻常，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，没有听到回应才把门嵌了个缝，露出头查看正宇的情况。
“正宇？”
见正宇没有回答，奶昔和巧克力对了个眼神，走到床边。
奶昔坐在床头，学着正宇妈妈以前的样子试探地摸向正宇的额头，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，让他一瞬间手足无措。
“别弄我，我头好疼，出去。”
迷迷糊糊的，正宇挪开奶昔的手。
巧克力盯着正宇，满脸心疼。见此场景，知道留在房间里也是无济于事，奶昔推了推巧克力的手。
“走吧，我们出去吧。”
见巧克力没有动作，奶昔直接揪起他后颈的衣服，把他薅出了房间。
坐到客厅，两个人的心情都较为低沉。
“我觉得正宇生病了。”奶昔扒拉水杯。
“嗯。”巧克力托着下巴，不知道思忖着什么。
“我们应该叫醒他，让他吃药吗？”
“如果强行叫醒他，他会生气的吧……”
“那我们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吗？”
“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吧。”
巧克力似乎已经有了对策，看向奶昔的眼眸充满了光彩。
擦玻璃杯，收拾盘子，把物件一个个摆好。店长对待这些小事，从来都不会掺杂一丝一毫的马虎。在店长心里，入口的东西，无论是饮品还是食物，都是一种心境的呈现，甚至，在某些情况下，食物承载的，不仅仅是当时制作和食用者的感情，还有曾经的记忆添加的味道。
门铃响起，一袭白衣的少年逆光而来，干净得如同柠檬味的气泡水，杯壁上还一定要有暖秋色的橙子皮作点缀。
奶昔跟店长解释了帮正宇代班的原因，店长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，甚至还有那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窃喜。
在奶昔和巧克力的商讨后，巧克力留在家里照顾正宇，奶昔则因为对人类的文字更了解，方便点餐等原因去咖啡馆代班。
换上备用的制服，奶昔看上去倒是成熟了许多。不过因为一直没有跟自己的双手和解，系围裙这种事还是得劳烦店长代劳。
“把手抬起来。”
知道奶昔不喜欢别人触碰，店长也在尽力避开肢体接触。奶昔乖乖听话，身体却不自觉僵硬起来。
看到奶昔笨拙的青涩，店长存了一份逗弄的心。没有选择让他背朝自己，两人相对而立，店长把围裙绕到他的身后，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系了起来。离远看，像极了一对恋人亲昵又羞涩的相拥。
店长在奶昔看不见的地方浅浅地偷笑着，奶昔的耳尖，也爬上了可疑的胭脂色。
系完，店长又整理了奶昔的马夹，而他的每次触碰，都引得奶昔轻轻的震颤和耸肩。简单打量，店长看着他像小学生见到老师般的拘谨，也终于放过了他。
“去干活吧。”
与将近一米九的店长不同，奶昔的体态娇弱得多，一搬重物整个人都软了下来，店长想让他少拿一些，他又逞强得不肯认输。
擦杯子也是一样。在家里，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，正宇都习惯了照顾他们两个，巧克力偶尔还能帮一把，奶昔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，哪里做得来这么精细的活计。店长想教他，他也是不耐烦却又做不好。
“杯子必须擦干净哦。”
“行了，我知道。”
“手指放这里……”
“知道了，我自己来。”
奶昔争强的样子格外有趣，店长干脆教起了他雪克杯的转法。
“手指这样放，这样转。”
奶昔的手指僵硬，跟不锈钢的杯子简直就像几辈子的仇人一样。店长握住他的手，帮他寻找感觉和用力点。许是学习的魅力吧，破天荒的，奶昔没有挣脱。
又或许是这件事给了店长两人更亲近的错觉，看菜单时店长把手自然地搭在了奶昔的肩上。
“别碰我。”
奶昔毫不留情地抖落。悬在空中有些尴尬的手握成了拳头，挥舞几下到底没落在奶昔的身上。
不得不说，奶昔的领悟力确实很强，一些清理的工作迅速而细致。
“听说这是你第一份兼职？做的还挺好。”
店长毫不吝啬地给出夸奖。
“那是因为我聪明。”奶昔也没跟他客气。
“这样啊，不出所料的回答。”
另一边，巧克力出门采购已经回来，套上家里的围裙，壮硕的身姿，竟也和贤惠二字挂上了边。
拿走用过没收拾的水杯，擦桌子，清洗餐具，井井有条。
不过在擦拭置物柜时，他把自己的照片细细擦过好几次，至于奶昔的，在用手指头戳过十几次后还是帮着大发慈悲地抹了一把。
端着药和巧克力奶昔走进卧室，正好看到正宇坐起身来。
“你醒了？”
坐到床边，递过杯子和水。
“你以前最喜欢用巧克力奶昔喝药了。”
“是啊，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”
巧克力的笑容僵硬了一瞬，但是很快调整了过来。
“这样啊，那我把它换成水吧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看着巧克力的打扮，正宇的心仿佛泡进了热可可，暖融融的。
“谢谢。”
“没事。”巧克力笑得憨憨。
“你接着休息一会儿吧，奶昔已经去帮你上班了。”
正宇嘴唇苍白，浑身乏力，也只能点点头。
奶昔坐到咖啡馆外边的亭子下面，晒着午后的阳光，昏昏欲睡。
“你饿了吗？要我给你做点东西吗？”
店长突然出声，把他从睡梦中叫醒。
“好，谢谢。”或许是因为工作中被抓到摸鱼，奶昔有一点窘迫。起身跟他进了厨房。
熟练地挽袖子，搅拌鸡蛋，奶昔好奇地看着这一切，盯着店长的侧颜便出了神。
“怎么，我看上去很帅吗？你要爱上我了吗？”店长开着玩笑。
“乱说什么！”奶昔匆忙逃离了厨房。
店长笑而不语。需要承认的是，一惹就炸毛的性格，倒是和猫咪一样可爱。
“我开动了？”
奶昔看着眼前的蛋包饭，香味直奔着大脑钻去，紧握着叉子的手蠢蠢欲动，舌头抵住嘴唇的内侧，仿佛一收力口水就会流出来。
店长示意他继续，也很期待他的反应。
“怎么样，好吃吗？”
“真的很好吃。”
遇到美食，吃货奶昔真的很难告诉嘴角要保持水平。
“你喜欢就好，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做了。”
“挺好吃的，为什么没有在咖啡馆的菜单上？”想着刚才看的菜单，奶昔疑惑。
“哦，这个……这是我姐姐教我做的菜，我做不到像她那样好吃，所以没加上。”说着，店长的表情逐渐失落起来。
“对了，我姐姐，就是正宇的妈妈。”
“我姐姐做的蛋包饭，很特别，不是我轻易能模仿的。”
提起正宇妈妈，奶昔的心情也低沉下来。
“这个…也很好吃。”奶昔试图安慰他。
“真的吗…”店长明显看出他的意图。
“但是……我觉得酱汁里加一点黄油味道会更好。”
“黄油？”店长点了点头，没想到他对食物有着天赋的见解，一个想法油然而生。
“试一试。”
不多时，近十个装着食物的盘子又被店长摆到了奶昔跟前。
“全部吗？”
“嗯！”
嫌奶昔吃的不够快，店长干脆自己上手投喂他。
“我要被撑爆了，你这个老板，可真是太可恶了。”
奶昔捂着肚子，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。
“我哪里可恶了，评估菜肴的味道也是员工的职责之一。”
店长放下记录奶昔反馈的笔，辩解着。转过头，正好看见奶昔瞪着他。店长拿起果汁，放到他手里。
“用这个漱漱口。”
“真的是，我吃不下了。”
“你做的很好……你还想再吃点吗？”
“不要……”
“来试试这个。”
“我说不要…我不吃蔬菜…”
“蔬菜对身体好。”
奶昔直接反手把插着蔬菜的叉子怼进了店长的嘴里。
回看巧克力，他不放心正宇，守在门口，不知不觉就坐在地上，倚着门睡了过去。
于是当正宇开门，巧克力就躺到了他面前。
“你在这里做什么？”
巧克力跳起来。
“你醒了？不多睡一会儿？”
“我饿了。”正宇走出房门。
巧克力探头看到杯子空了，药也不见了，对正宇的身体放心下来。
“正宇你饿了是吗？”
“到吃饭时间了。”
“等一下，正宇。我给你做。”
巧克力把正宇压到椅子上坐下，自己向着厨房走过去。
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“我很久之前就想给你做了。”
食材洗净，去皮，切丁，就像记忆中那个人那样去做。
正宇等着等着，又趴到桌子上睡了过去。梦境里，妈妈试探他的体温，叫他乖乖吃药，让他既然发烧就休息不要去上学了，还给他做带有笑脸的蛋包饭。
或许，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吧，已经很久没梦到以前的事了啊。
“正宇，你睡着了吗？”
回到现实，巧克力用手试探他的体温。
“还能吃饭吗？”
正宇疲惫地点点头，不过看着眼前被用番茄酱挤出的像哭一样笑脸装饰的蛋包饭，他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“是蛋包饭啊？”
“是啊，试试看。”
“嗯，我开动了。”
正宇刚叉起一口，巧克力就迫不及待地发问。
“怎么样？好吃吗？味道怎么样？”
“我还没吃呢…”正宇无奈。
“会不会味道很奇怪？以前你生病的时候，妈妈总是给你做蛋包饭，我照着记忆做的，我之前偷偷吃它的记忆。”巧克力小心试探地问着。
舌尖上的味道带来震惊和回忆，正宇的泪水已经开始打转，他低下头努力忍住潮涌的思念和脆弱。
“味道真的很奇怪吗？”巧克力有些担心。
“正宇，怎么了。”
看着正宇突然开始哭泣，巧克力开始慌乱。
正宇大口吃着，味道和记忆中分毫不差，那味道本应该随着那个人在时间洪河中完全消逝的，今天却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，就像是天赐的礼物。可是，蛋包饭的味道还可以复制，那个人却再也回不来了。
摘下眼镜，正宇捂着脸泣不成声。巧克力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，凭本能抚摸他的头发，把他的头搂在自己的胸口，一下一下安慰着。
“我吃饱了。”
情绪平稳后，正宇把蛋包饭一扫而净。
“巧克力…”
“嗯？”
“谢谢你。”
正宇端起盘子准备拿到厨房去洗，温情的氛围在他看到厨房的景象后戛然而止。
乱成一团的抹布，撒的到处都是的蕃茄酱，以及一大堆用过没洗的碗堆积在洗碗池。正宇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，转过头，巧克力的狗狗眼满是无辜，甚至还冲他眨眨眼。就像是求他表扬一般。
写在后面：突然发现店长也没那么一无是处。至少对于吃货奶昔来说，这么个人的存在，相当于找了个永久饭票，质量还很高的那种，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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